那些年的三月、四月
三月末,四月初,万物复苏,只待一场春暖花开。
今天漫步在操场,猛然间看见了枯黄的杂草丛中新生的苜蓿草,稚嫩的叶子上面还挂着水珠,疑惑是不是看走了眼,再看,已经有两三寸高啦,一簇一簇的,只是黄肥绿瘦,遮挡了视线。
每当这个季节爱人家乡的超市就会售卖苜蓿草,海报上叫三叶草。那时觉得它和老家的苜蓿草长的一样,后来公公告诉我那就是苜蓿c草。他们这边把苜蓿草叫作三叶草。我还是觉得叫三叶草好听,形象又优雅。
记得小时候,过了正月,冬天开始走向春天,一场接着一场鬼哭狼吼的风沙,漫无边际的黑沙土,就是我眼里春天的颜色,苜蓿草是我们当时在地里看到的春天里最早的绿色,也是我们唯一能吃到的新鲜“蔬菜”,摘点新叶和点面粉炒不烂子,远远就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青草香。婚后在公婆家里,婆婆隔三差五买着吃,想想花钱买这个就有点心疼,在老家的山坡上成片的苜蓿草都割着喂了牲畜。再过几天,小朋友们就结对去山凹里、山坡上采摘“马奶奶”,这是一种和蒲公英很相似的植物,学名“鸦葱”,开着黄花,圆柱状的果实,摘下来轻轻撵掉果里的花嚼一嚼,甜甜的,在它的根叶破损处会流乳白色的汁,沾在手上、衣服上黄黄的,是洗不掉的。那时的小伙伴们吃饱后还会摘上鼓鼓的两大兜回家呢。
到了四月下旬就是全民挖苦菜的日子了。拿个小铲子挎个大篮子跟着村里的婶婶、奶奶们去挖甜苣菜,但我只喜欢挖不喜欢吃,不喜欢它那苦苦的味道。现在回想起那个饮风咽沙的季节,心中莫名的有种浅浅的心酸,也有种淡淡的温馨。
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季节,除了不喜欢这个季节多变的天气和飞扬的尘土,也不喜欢这个季节在记忆里的青黄不接。除了率先冒出土的苜蓿草点缀着那片土地的颜色,这个季节找不出一点讨人喜欢的东西。不知道是什么缘故,小时候百吃不厌的“马奶奶”和田苣菜,现在怎么吃也是一场索然无味,当初那些恨不得揠苗助长的孩童早已不知所踪。一场物是人非代替了所有的一言难尽,这些野味也成了我们那代人的专属回忆。